她的语气终于不那么凌厉了，问道：“手术的事情呢？按照康瑞城刚才的态度，他一定会让我去做手术，你让我怎么应付他？” 许佑宁尽量用沐沐可以接受的语言解释：“我感觉好多了，暂时不想去。等我感觉不舒服的时候，我会去的，可以吗？”

他会长大，会拥有自己的生活。 “砰！”

沈越川的动作很慢，竟然没有扯到她一根头发。 他是……认真的？

陆薄言缓缓收回手机，转过身，看见苏简安站在房间门口。 许佑宁必须装作对阿金不冷不热的样子，沐沐一直顾着蹦蹦跳跳，两人都没注意到阿金的异常。

许佑宁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，说：“新年还没过呢。” 陆薄言已经走到床边，看着苏简安：“芸芸的电话？”

现在，她再也不用为沈越川惋惜了。 许佑宁像是被康瑞城吓到了一样，倒吸了一口气，脚步止不住地后退，却又不像是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
康瑞城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，他活在这个世界上，靠的是实力说话，也不需要这种东西。 不一会，穆司爵收到阿金发来的短信，内容只有很简单的四个字

他抚了抚萧芸芸的脸，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：“芸芸，我来接你。” 能七拐八弯的把这样一件事说成是为她好，陆薄言……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！

陆薄言的思绪随着苏简安的话，回到了儿时 入夜后，新年的气氛更加浓烈，整座城市灯火璀璨，烟花一朵朵地在空中绽放，有一种繁盛的美丽，看起来十分宁静安详。

因为害羞，萧芸芸的双颊红彤彤的，像枝头上刚刚成熟的红富士，还沾着晨间的露水，显得格外的鲜妍娇|嫩。 “知道什么？”许佑宁倏地站起来，“芸芸能有什么事情？”

许佑宁“嗯”了声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浇花，好像她和阿金刚才只是谈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公事。 这两天，穆司爵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，不再为误会许佑宁的事情而懊恼不已。

康瑞城的坏消息，就是穆司爵的好消息，于她而言也一样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闭着眼睛，连回答陆薄言的力气都没有。

宋季青无所谓的笑了笑，尽量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：“相比你们，我确实更加了解叶落。” 对于哄小孩这件事，康瑞城一向没什么耐心，不等许佑宁把话说完，他就叫来一个手下，命令道：“把沐沐带走。”

陆薄言揉了揉苏简安的头发，示意她继续看。 康瑞城目光一阴：“大卫的检查结果怎么样？”

不，让穆司爵眼睁睁看着许佑宁离开这个世界，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。 否则，一旦被康瑞城发现什么不对劲，她无异于自寻死路。

她笑了笑，坦然道：“我确实很关心他们。听到越川和芸芸要结婚的时候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？我在想，要是能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就好了。” 沈越川随手卷起桌上的一本杂志，敲了敲萧芸芸的脑袋，一句话断了萧芸芸的念想：“不用再想了，我对孩子暂时没有兴趣。”

现在听来，果然是。 离婚。

因为那些都是她和丈夫在结婚前一件一件亲手挑选的，有着独属于他们的记忆。 到那个时候，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她的踪迹，沐沐应该也已经不记得她了。

而且，他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 有一个摄像头正好拍到许佑宁的正脸，她很认真的看着医生，仔细回答每一个问题，颇为紧张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