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,五官轮廓刚毅分明,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硬朗的英气,不怒自威。他的背后似有黑暗的万丈深渊,黑云滚滚,那里的黑暗随时会弥漫出来吞没一切。 苏简安“咳”了声:“我……我忘了。”她赶忙转移话题,“哥,你的女伴呢?”
“我学的是法医啊,这些东西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基本了解过了。工作后我们接触的都是死者,各种有特殊癖好、性格扭曲的死者,还是我们通过实验尸检发现这些的,所以有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,随时能脱口讲出来。” “滚!”洛小夕踹了江少恺一脚,“可是我对商场上的事情没有兴趣啊,非要穿上套装坐在独立办公室里才是上进吗?现在我是真的想当一个出色的模特,你和简安居然都怀疑我,简直不能当朋友了。”
“喜欢。”陆薄言顺势把她拉下来圈进怀里,亲了亲她的额头,“不早了,快睡。” 风掀动窗帘沙沙作响,在寂静的凶案现场显得有些诡谲。
苏简安偷偷吞了口口水。 苏简安扔给他一小包肉脯:“闭嘴,工作!”
母亲去世后,她好像就再也没有睡过这么安心的觉了。 “啊!”
这些事情他做得自然而然,也从不和她多说,她粗线条,时间久了慢慢也会忽略不计,可现在一件一件地拼凑起来才发现,陆薄言竟然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。 原来是这样,苏简安“噢”了声,继续吃她碟子上已经被挑干净刺的烤鱼。
她笑起来,手指抚上他的唇:“你和张玫跳华尔兹不也跳得那么和谐吗?别告诉我你们没上过床。” 她以为陆薄言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,十指不沾阳春水,念书时轻轻松松就当了个学神,夹着几本书和几个好朋友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下,引来一大片女孩子的尖叫,离一般人很远,远得不像一个真实的人。
苏简安挂了电话,对着手机嘟囔了句:“暴君。” 这样至少可以安慰一下自己。
“啊!那是陈璇璇,韩若曦的好朋友,这种场合她们一般都是一起出席的,这么说韩若曦今天也会来咯!” 她的眼眶也慢慢地泛红。
苏简安一生气,拖过一只枕头来打在陆薄言的背上:“陆薄言!”很使劲的推他。 苏简安想还好,不用枯坐很久。
“陆先生,听说你花300万给太太拍下了一个手镯,是真的吗?” 连江少恺自己都不知道,他心里微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。
他正想挪开苏简安的小腿,她突然整个人都翻了过来,纤长的手越过床中间的抱枕,大大咧咧的横到了她的胸膛上。 算了,不管陆薄言是醉糊涂了还是怎么样,他要她留下来,那她就留下来。
苏简安十五岁那年,母亲意外发现父亲苏洪远出轨多年,在外面甚至还有一个只比苏简安小三个月的女儿。 他结束了这个话题,让苏简安快点吃,今天他要早点去公司。
“只有一个问题”苏简安认真的竖起一根手指,“蔡经理告诉我往年的周年庆,一般是抽取一个女员工来跟你跳开场舞。可是今年,活动策划上写的是我跟你来跳。” 苏简安不动声色的迟疑了一秒,还是拿过手机,拨通了陆薄言的电话。
渐渐地,危机意识和自我保护的意识日渐强烈,她变得非常敏感警惕,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像刺猬一样竖起身上额刺,苏媛媛母女算计她,她总能找到方法反击,让她们跳进自己掘的坟墓,让任何人都无从伤害她。 陆薄言的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,他逼近苏简安。
她从来没有和陆薄言这样走过路,被他牵着,将他掌心的温度感受得清清楚楚,情不自禁的偷偷看他的侧脸,却又仅仅是看到他下颌的线条就忍不住心跳加速。 想他偶尔笑起来的样子。
陆薄言的唇角微微勾起:“看来你念书的时候行情不错。” 直到敲门声响起来,陆薄言出现在门外。
陆薄言的目光冷沉沉的:“一开始是为了宣传你,那时候你不是明白吗?” 像过去那忙碌的大半个月里,只能在深夜里回来看她一眼就又要匆匆离去一样。
陆薄言松开苏简安,看着她唇上冒出的血珠,似乎有一抹带着懊悔的惊慌从他的眸底掠过。 陆薄言勾了勾唇角:“你明天跟着我去公司不就知道了吗?”